“胡主任？”

“是鲁东兄弟吧？是我啊！”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一听正是胡主任。

“是有啥事吧？”胡主任声音低沉，透过手机屏幕我似乎听出了疲惫。

“嗯！我有个发现——可能……可能找到这么多人中毒的原因了。”

“奥？”能听得出手机对面的胡主任有些惊讶，“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这么多人中毒，可能和一种牌子叫‘跑突泉’的本地矿泉水有关……”

“先等等……你说中毒？种什么毒？”

“对啦！这事还得从头说……”

我简明扼要地把这次类似癫痫的疾病其实是中了毒的事和雨萱喝了跑突泉矿泉水后，才发病的过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我说完，就听到手机对面的胡主任深吸了一口气，反问我：“问题是你怎么确定这是一种病毒？”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没有把昨晚孙井水和我的对话内容说出来，只好“哼啊哈的”乱说一气，应付过去。

胡主任也不较真，声音低沉地回道：“那好！那好！我现在就把这事告诉昊宇……”

说完他扣掉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

把手机放回到口袋里，只觉得此时一身轻松，我双手不自觉地拍了拍，重新回到包间。

菜已经上全了，四个女孩正在嘻嘻哈哈地聊天，准确说是她们仨对着吴静涵笑，好像说了什么让吴静涵很尴尬的话，吴静涵脸颊则有些发红。

“怎么啦？”

见我进来，四个人的脸都泛起红晕。

“没什么……她们仨净胡说八道呢！”

还没等我回话，三人话异口同声地反问吴静涵：“我们哪里胡说八道了？”

“你们到底说说什么呢？”我被弄得一头雾水，忙继续问道。

“我们仨在夸姐夫厉害呢！你看静涵大姐现在像一朵娇艳裕滴的花朵——一定是被爱情的水浇灌的。”

说完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乱校。

我想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她们聊得什么内容，顿时觉得有点尴尬。

一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

几个人各自说了说自己的打算。

她们仨都是学音乐的，雨萱想回老家考事业编，她是独生女，从上大学开始就有“父母之不远游”的想法。

另外俩女孩想进军娱乐圈，如果不顺利的话，就到电台工作，然后再找机会混进娱乐圈。

梦想谁都有，也并无好坏之分，别人更不应该枉加评判。

我想到她们和吴静涵在一个宿舍住了好几年，几个人真的亲如姐妹。

又想到自己现在有一千万，就随口说：“这样吧！你们和吴静涵一起好几年，马上就要各奔东西，虽然以后相见时也能见，可是……这样吧！我每人送大家一个礼物吧！”

“礼物？姐夫想送我们什么礼物？”

“每人一块苹果七怎么样？”

“啊！苹果七——姐妹你不会是随口撩妹吧！一部这样的手机要九千多呢！”

我摇摇头：“姐夫说到做到！”

历城区苹果手机专卖店里，女营业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什么，你要四部手机？你说的是苹果八?”

我微微一笑：“卖不卖？刷卡！”

“好的！好的！请这边来。”

包括吴静涵，每人一部苹果手机，乐得几个人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

“静涵姐姐，我们是要呢，还是要呢？”

吴静涵轻轻撩了一把秀发：“我都说了，这姐夫不是白叫的，既然是姐夫送的礼物，你们就拿着呗！”

刚把雨萱他们送到山东大学，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喂！你好，哪位？”

“是我！老胡！”

“胡主任……是不是有结果了？”

“对！我们已经查过三十几名病人的家属，的确！他们此前都喝过这种牌子的矿泉水，或许……或许你的猜测正确。”

“奥！那……那济南、青岛那边呢？”

“我们已经把掌握的资料连同假设发给了各地下属部门，相信很快就有结果——我想提前对这家矿泉水厂子进行调查。”

“嗯！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想请你陪我一走一趟，你小子鬼点子多，还懂一些奇怪的法术，或许能帮上大忙。”

“什么时候去？”

“现在——你方便吧？我接上你。”

“有啥不方便的！”我看了一眼身侧的吴静涵，她特真面带无奈地看着我。

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开到了位于城北的一家位于郊区的工厂门口，门卫看到从车上出来的是穿制服的，全都迎了过来。

“各位警官，你们……你们有啥事嘛？”

胡主任直接亮出了警官证：“找你们厂长，请带我们去！”

“庞厂长？”

“嗯！请给我们带路。”

“好！好！那先得打个电话，否则会扣工资的。”

一个看年龄似乎不到二十岁的小保安乐呵呵地带着我们来到厂长里左侧三层小楼里，二楼左手侧门牌上写着“厂长办公室”。

敲门进去。

一个穿着银白色西装的胖子坐在老板椅后面，正拿着手机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和哪个女的聊天，随手指了指一侧的沙发，然后匆忙说了两句客套话后，挂掉了电话。

“几位省厅大领导光临弊厂，有失远迎啊！”

长得粗头粗脑，说话却卖弄斯文，只是让我听得觉得十分别扭。

“我们想了解一下矿泉水的生产过程——重点是趵突泉这个牌子的矿泉水！”

我能明显看得出，当胡主任提到“趵突泉”三个字时，庞厂子明显浑身一个机灵。

“我们厂就生产两种水，一种是大明湖牌矿泉水，另一种就是“趵突泉”，怎么……领导是不是怀疑我们厂偷税漏税了？”

胡主任脸色一怔：“偷税漏税那是地税局管的事，我们怀疑你们厂和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中毒事件有关！”

这话吓得庞厂子浑身一哆嗦，凸起的小肚子像是水里的波纹，一圈圈荡漾着。

“领导！你们……你们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我们的水可是经过检测的，而且……而且有环保商标，怎么会……”

胡主任皱皱眉头，冷冷地盯着庞厂子，看了足有半分钟后，才开口：“你们厂的趵突泉矿泉水都销售到哪些地区？”

庞厂子想了一下，才回道：“以济南为主，当然还包括青岛、烟台、青岛这些城市，目前没出本省……”

庞主任看了我一眼，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咱们济南有山，也有泉，可是就是没有山泉。你们的水是怎么来的？”

庞厂长嘿嘿一笑：“这个嘛……其实就是普通地下泉水，不过我们都经过杀菌处理，还添加了几种矿物质，绝对可以放心引用，再说……再说，我们的水仅仅卖一元一瓶，实惠着呢！”

“我对你们的水是不是实惠不感兴趣，这也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你刚才说是地下泉水？告诉我，你们的钻井在什么地方？”

庞厂长表情一怔：“就在厂子后面……靠近黄河，当初选择这处地方，也是为了水源充足，巧的是还真没我们找到了一条水质超好的地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