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伉俪慢走。”马天成抱拳相送，不过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后，马天成的表情却阴沉了下来，这两人果然有问题，虽然两个家伙掩饰得很好，可马天成的窥心术的厉害，远在他们的预料之上。从这二人的身上，马天成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修魔气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修炼魔功？马天成也弄不明白。

马天成仔细查看过，两人灵台清晰，反应敏捷，一点也不像被厉害的魔种夺舍了肉身。但他们这异常的状态，又该作何解释？沉默了半响，马天成嘴角边露出一个苦笑，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以他的修为，也没什么好怕的，说不定反而是一个掌握分坛的机会。

马天成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临时居所，这是一栋两层高的建筑，别致典雅，是用一种不知名的白色玉石建筑而成，世俗的帝王之家，也不一定有这么奢侈。周围的环境也很优美，可惜少了灵脉，否则倒是一绝佳的修道地点。

马天成迈步走了进去，放出神识，将整栋阁楼都搜索了一遍，并没有现异常，看来那李煜也不是傻瓜，没有做出想偷窥他的这种蠢事。马天成伸手在储物袋上一拍，手中已多了几面阵旗，之后他熟练的将真气布置在了阁楼的周围，阵法运转，这里也就成了他自己真正的私人领地。

马天成松了口气，袖袍一拂，一个美丽的少女出现在了半空里。在虚神界中努力修炼了这么久，也该让白灵儿出来透透气了。然后马天成闭上了双眸，开始打坐，原本按照他最初的设想，来到分坛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去搜刮宝库，在斗天剑派分坛得到了那么多天材地宝，在这里的收获想必也不会小，玄天镇心剑只差最后两种材料，而且不是特别珍稀的那两种，在这里，十有八九能够找到。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马天成自然要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否则就算得到了宝物，也没有办法静下心，进入虚神界修炼。马天成在静室盘膝而坐，双眸紧闭，浑身灵光闪动不已，双手各掐了一道法诀，平放于胸前。而他的头顶三尺之处，则悬浮着一个漆黑如墨的玉筒。

少顷，马天成睁开双眼，伸手一招，那玉筒青光一闪，飞回到了他的掌间，马天成将此物贴于额头，神识注入这次出行历练，马天成可谓历经磨难，但收获也是极其丰富，特别是在白彝族大族长的大帐中，与南蛮毒神一番交易，马天成得到了白彝族传承千年的镇族之宝。

可惜那些功法需要大族长司马懿的的魂魄才能开启，这玉筒中记载的，仅为毒神绝学其中的一种神通而已。不过威力也非同小可，练成了足可让马天成的修为暴涨一大截。当然，如今这时间紧迫，马天成也没有精力修炼，不过是忙里偷闲，稍加参悟而已。

约一盏茶的功夫以后，马天成放下玉筒，眉头微皱。“天成哥哥，怎么了。难道此功法不能修炼？”白灵儿清脆的声音回响于耳边。“不。南蛮毒神没有骗我。只不过，”马天成话音未落，突然一道火光从外面飞了进来。

是传音符！马天成伸手取来，用神识一读。又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嘴角边流露出一丝笑容：“那两个丫头倒也不傻，无需我吩咐，就知道自己过来投靠，倒也是可造之才。”马天成喃喃低语了一句，让白灵儿儿回到虚神界，然后取过阵盘，屈指一弹。将禁制打开。

很快两位苗条秀丽的女子，莲步轻移，进入了马天成的视线里。正是张丽华与孔乐两女。

“参见师叔祖！”两人恭敬施礼。“嗯。”马天成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两女的身上，张丽华还好，虽然脸色有些白，但表情还可算是镇定，至于孔乐，与她师姐相比，心理素质则明显要差上一些，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衣服，虽然没有发抖，但紧张之情也是显露无疑了。

“别怕，若要灭了你们，我不会等到现在才动手。”马天成缓缓的说道。

“师叔祖言重了，今天若非您出手，我姐妹二人早已魂归地府，对于师叔祖，我们只有感激，绝不会有任何不敬的心理。”张丽华再次敛一礼，乖巧的说道：“只是，”“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不用迟疑，即使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们。”

“是！”张丽华起身，理了理有些纷乱的秀发，道：“属下只是有些不解，我和师妹只是开窍层的低阶女修士而已，师叔祖为何对我们青眼有加？”此女虽然聪明，但这一点却怎么也想不通，她可不会花痴的认为师叔祖是看中了自己和师妹的姿色。

虽然，张丽华和孔乐也算美女，但她们二人也绝非国色天香的那种妖孽，而马天成不仅身份尊崇，且已修炼小成，他若想要收些姬妾，大把大把色艺双全的女子会对他主动投怀送抱，根本就不可能看上张丽华和孔乐这两个青涩的小丫头。

可回想与师叔祖相识的经过，他对张丽华和孔乐一直非常照拂，甚至颇有几分看重，这究竟是为什么？张丽华虽入门未久，但关于这位清虚子师叔祖的传说，平日里也听师兄妹们议论了不少。说句不敬的话，虽然清虚子师叔祖很神秘，但有一点大家却很了解他，清虚子帮忙之后都会索取报酬，不是那种老好人。

张丽华和孔乐只是开窍层的低阶修士，身上能有什么被他看中的东西？但马天成救了他们两人，肯定有他的目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尽管马天成没有对张丽华和孔乐种下禁制，可一到天黑，张丽华和孔乐还是悄悄溜了过来，等待马天成的发落。

“嗯，很好，我喜欢聪明的女子，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那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两女低头道：“还请师叔祖吩咐，属下二人这条命都是您救下的，若有什么需要，弟子一定赴汤蹈火。”张丽华神色坚定的说。

马天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又将目光转向了孔乐。孔乐有些紧张，但也没有丝毫犹豫，显然来之前她就已经将一切后果，想得很清楚，道：“师叔祖，乐儿不会说话，但我与师姐是一样的。”

“嗯，很好。”马天成满意的笑了笑，又道：“正如你们所言，今天若非我援手，你俩已魂归地府，我让你们成为我的女仆，这个要求，似乎并不过分吧。”两女对视一眼，表情皆有些意外。“让我们奉您为主人？”

“不错，并非普通的效忠，而是要用你们的一偻魂魄，与我签下主仆契约。”马天成说到这里，手一翻，掌心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龙眼大小的黑色圆珠，正是可以容纳人类魂魄的法器。“师叔祖这是何意？”张丽华表情一变，但脸色又有些茫然：“您是本门未来之主，我俩本来就会效忠您的。”

“哼，你们说的是武当山吗？”马天成嘴角边露出一丝冷笑，“我不觉得这个师叔祖的身份有多么尊崇，何况谢三丰那老家伙已经准备冲击避劫层了，如果不出意外，起码还能够再活个一两百年，武当山什么时候能够轮得到我做主。”

听着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两女目瞪口呆，过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师叔祖的您的意思，是要建立忠于您的势力，可为什么会找上我俩，我们修为低微、、”张丽华还是满头雾水，马天成就算想要拉帮结派，目标也应该是高阶修士才对。

“这些你们就无需担心了，我自有安排，我只问一句，你俩愿不愿意？签约之前，我也会将话说清楚，你们一旦成为我的手下，就绝对没有反悔一途，从此你们的性命，就归我所有，不管是刀山火海，只要我下令，你们就都得往里跳。”

马天成的表情有些阴沉，一番话已说得两女脸色大变，不过随即，他的声音又和缓起来：“当然，你们也无需害怕，刚才我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你们置于险地，相反，平日里你们反而会得到诸多好处。”

“我们还有好处？”张丽华有些不信。“不错，你们把我当主人，我自然要给你们好处。对于自己人，我从来不会吝啬，指点你们的修为，是我这个主人的责任，一些灵药灵石，本人有的是，何况，我既是你们师叔祖，暗中自然会对你们二人多加照拂，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在一同入门的师兄妹中脱颖而出，做他们的头领。”

“基本上就是如此，你俩可以考虑考虑，一炷香后，做出你们自己的选择。”说到这里，马天成闭上了双眸，又重新开始打坐。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过，马天成虽然没有睁眼，但神识却将两女表情的细微变化掌握得一清二楚。

不管是张丽华还是孔乐，脸上的表情都阴晴不定，这也难为了两个丫头，这么短的时间，就要做下如此重大的决定。这也是马天成故意的，算是对两女心智、承受能力的一番考察了。

“好，时间到了，你们可已经想好？”马天成声音低沉的道。“师叔祖，签约之前。小女子可否先问你一个问题？”张丽华传音和孔乐商量了几句，略带迟疑的开口问道。

“你问吧。”马天成已经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了。“如果我和师妹不同意和你签约，您会不会杀人灭口？”小丫头倒问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不过这么坦白的问话，也确实需要几分勇气，好在马天成倒并没有生她的气。

“哼，今天你俩确实看到了，也听到了一些本不该你们知道的事情，如果我说就这样放过们，未免太虚伪，若是往常，我会给你们一个痛快。”马天成说到这里，两女已脸色大变，哪知道马天成接下来的话语，又让她们一惊。

“但今天我不会杀你们。”马天成很享受在精神上折磨两个美少女的过程。“那师叔祖你会如何对待我们？”看张丽华的表情，明显不信马天成。“哼，你当本座真是嗜血狂魔，虽然踏上修真界以来，丧命在我手中的修士着实不少，而且其中不乏无辜倒霉之人，但我辣手杀人，总都有一定的理由，至于你们两个丫头，我不杀，也有解决的办法，不怕你们告密。不用乱猜，我不会把你们关一辈子，但我会施展读魄术，去除你们的记忆。”

马天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好了，我言尽于此，你俩作何选择，奉我为主，还是被抹去今日这一段记忆。”

两女对视一眼，盈盈下拜。“谢谢师叔祖直言，奴婢愿将身家性命交予主人，终身不悔。”马天成并没有露出欢喜之色，反而提醒起两女来。“哦，你们决定了吗，一会儿签了契约，可就真的不能反悔了。”

“主人放心，我姐妹二人已经想得很清楚，绝非一时冲动。”张丽华微微一笑，她所说乃是实情，之所以答应奉马天成为主，乃是综合考虑了各方面的利弊，才最终做出的决定。既非为了报恩，当然也不是她们看上了马天成，别看张丽华的修为不值一提，她的心机智谋可是一等一的。

仙道艰难，特别对于女子，更是如此，修真界有名有姓的高阶女修，数量极其稀少。近万年来，很少出现避劫层的女前辈，便是当代较为有名的仙基层女修，也仅有水月子等寥寥数人而已。

两女自己的情况，她们自己清楚，虽然机缘巧合，得以拜入了武当山这样的名门大派，可张丽华与孔乐的资质，只能算是中等。说不上坏，但也并不出彩，按照正常的修炼经历，在门中默默无闻的苦练个数十载后，大约有半成的机会冲到锻魂炼魄的境界。

这就是修真界的现实，每进一步，都是千难万年，即使是名门大派，除了少数天才，普通弟子，每一百人，也不过有五六人能够步入锻魂炼魄的境界。而交感层以下的低阶修士，除了会一些粗浅道法，并不算真正踏上了仙途，甚至连寿命都与凡人差不多。

所以每天都会有一些低阶修士，自暴自弃，结交官府，只图一时的安乐，为同道所不齿。不是他们在深山野地之中，耐不住寂寞，而是修真之路真的太难了。所以二女决定，与其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不如搏一搏。

虽然她们仅仅是与马天成相处了两个时辰，但对于这位师叔祖的人品，两女却信得过。假如他仅仅是为了控制我们，根本就无需这样麻烦，我们已经违反了门规，他大可以用这点做为要挟，让我们乖乖听命。

如果他在我们身上下一些歹毒的秘法，我们就算心生怨恨，也不敢背叛。两女就是这么想的。可马天成没有这样做，反而将一切利弊摊开说清楚，甚至在未来两女可能会为他而死，也没有丝毫隐瞒。

至少这一点，马天成道倒真如他自己所言，是个诚实的人。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让两个美女奴仆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