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多灾多难(6)(2 / 2)

八戒的日记 几米阳光 14481 字 2022-08-11

刚一说完,俺就觉得肚子疼得厉害,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站在旁边的一个家伙用他手上的钢管戳了一下俺的肚子,估计是想给俺一点儿教训。

虽然想发作,想一拳一个把他们全部打倒在地上,但俺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俺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如果真要干起来,恐怕也难以占到上风。

最后那个领头的决定带咱们离开旅馆前往他们的地盘交涉。当然,咱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经过大门,而是窗口翻出去的。

他们的地盘是在一栋非常破旧的房子里,远远地看去仿佛就是贫民窟,周围都显得很荒凉。刚把咱们带到那里,先前领头的那个人就叫几个手下把咱们手脚都绑了起来,说是要给他的大哥和兄弟报仇。

他们报仇的方法是老猪最怕的,也就是挨鞭子。当年咱们去西天取经的时候因为偷吃了人参果而被鞭打的印象还牢牢地印在俺脑海里。那一次猴哥没有挨打,因为他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俺老猪头上。所以,当看到这帮人要用鞭子惩罚咱们的时候俺就感到心惊胆战了。

鞭子只有一根,那么先打谁呢?

领头的问话了,问咱们中间到底是谁扇了他们大哥一耳光。俺正要开口说是猴哥的时候,没想到猴哥先发制人,把脑袋往俺这边一昂,说:是他,是那个肥猪打的你们大哥。猴哥真是一点儿亏都不想吃,不管什么时候都把糟糕的事情往俺老猪身上推。

俺急忙狡辩说不是俺做的,却没有一个人听俺说话。

俺朝猴哥呸了一下,骂他是弼马温,骂他是遭瘟的猴哥,猴哥也不还嘴,只顾着嘻嘻地笑。俺寻思看来是得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瞧瞧了,老虎不发威就当俺是病猫,他们还真以为俺老猪是好欺负的呢。

眼看着鞭子就要下来了,俺正准备在鞭子到来的那一刻挣脱开,但猴哥却说说话了。

猴哥说:喂,你别急啊,好说好商量嘛。

被猴哥这样一说,举着鞭子的那个家伙的手就放了下来,转身看猴哥去了。俺寻思猴哥那句话真是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要么是老猪身上多了一道伤疤,要么就是现在已经大打出手了。领头的那个人把一口浓浓的香烟吐到猴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估计猴哥还从来没抽过烟,弄得像个老头儿似地,咳嗽不止。

领头的没有说话,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看俺又看看猴哥,然后才用手指着猴哥对那个拿鞭子的人说:先打他,尖嘴猴腮的,屁话还挺多!

听说他们要先打猴哥,俺立马就松了一口气,寻思那头头真是好眼光,知道猴哥比较狡诈,所以拿他开刀无疑是正确的。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咱们还是得想办法的。

沙师弟问俺有没有什么办法?俺说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只有一个。沙师弟问是哪一个?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做了一个恨恨的鬼脸,那意思很明白,只有用武力才能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

沙师弟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俺的意思。

领头的那个人对拿鞭子的说:上!说的时候还把头一摆,跟黑社会的老大果然是一个模样。鞭子被抡起来了,然后就直直地朝猴哥的身上挥了下去。沙师弟不忍心看,急忙把头转向一边;俺倒无所谓,猴哥以前看了俺老猪那么多笑话,老猪看他一回也不算过分,也许。

“啪”的一声响了,接着又想起了“啊”的一声;前面那个是鞭子的声音,后面那个是叫唤的声音。

奇怪的是,虽然俺刚才一直都在看着猴哥那边,但猴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柱子上下来了,并且还手拿着鞭子,刚才那一鞭子正是猴哥打出的,先前那个拿鞭子的人已经被绑在柱子上了,脸上好像还有一道血迹,看样子是被猴哥的鞭子打的。

见猴哥从柱子上下来了,周围的人都很惊奇;还是那个领头的反应快,急忙叫他身后的人操家伙。猴哥一边警惕地看着对面,一边跟咱们打手势,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帮忙?

俺跟沙师弟同时“哦”了一声,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挣断了身上的绳子。猴哥比咱们先动手,猴哥一向都是“不动则已一动惊人”,猴哥都出手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了。但对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那就是他们手上有枪。俺对猴哥说猴哥你千万要小心啊,子弹那玩意儿打在身上是不留情的。猴哥说老孙正好试试,以前只试过砍头,不曾有这样的体会。俺寻思猴哥真会开玩笑,都什么时候了还那样。猴哥说呆子你放心,只要把他们手上的枪抢过来就没事了。说完就跟到得跟前的那些人大打出手了。

猴哥的身手很快,没过多久就抢了一把枪回来。

猴哥把枪递给俺说:给,呆子,给你!给俺?

给俺干嘛?俺很好奇。给你开枪啊!你怎么不自己开?不会啦!猴哥显得很着急。

好吧,试试看,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老猪以前是没开过枪的。于是,俺学着电影电视里那样把枪举了起来,然后大叫了一声“不许动”。不知是俺的声音太小呢还是他们打斗的声音太大,反正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连猴哥跟沙师弟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俺寻思一定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灵机一动,俺把枪朝着房顶开了一枪,“砰”。果然,所有人都停下来了,都把目光转向俺。不许动。俺仍然显得很严肃地对他们说;把枪统统放下!猴哥和沙师弟这个时候都已经聚集到俺身后了,并且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枪,也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

领头的那个比较机灵、比较凶狠,猛地从众人的后面掏出一把枪来,然后举起来,估计是想朝咱们开枪。猴哥手疾眼快,几乎在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行动的前提下同样举起枪来。跟领头的那个家伙不一样,猴哥举起枪来结果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朝着那个头头的方向。“啊”。随着枪声的响起,领头的那个家伙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就丢下了枪,用左右捂着右手手臂,显得很痛苦的样子。俺寻思刚才领头的人举枪估计只不过是想吓唬咱们一下,并不是真的想开枪;但猴哥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想伤害咱们,结果就先发制人地开枪了。

俺寻思这下麻烦更大了,刚才那件事还没有了解,如今又闯出了这件事。沙师弟问猴哥现在该怎么办,猴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还在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枪,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百发百中。当然,据俺所知猴哥倒那个时候为止只开过一次枪,而第一次居然被他射中了,可想而知是比较高兴的。

俺说猴哥你太冲动了一点儿吧,刚刚的事都还没有完,又惹出事端来了。

猴哥看上去很委屈,木讷着脸说老孙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只不过是条件反射罢了;人家朝咱们开枪,难道咱们不能反击啊?俺相信猴哥说的是真的,但眼前的情形实在是乱得一团糟,所以俺就比较恼火了。

猴哥说咱们先不要吵,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得先对外再对内;有什么事过后再说。沙师弟说是啊二师兄,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对付眼前的这帮人。话说猴哥把那个头头打中之后,其余的人全都一股脑儿地围了上去,嘘寒问暖地;如今老大受了伤,那些人就成了群龙无首,一时间乱糟糟的,也没有人出来做主。

猴哥说走吧,你们两个先走,老孙在这里垫后!

沙师弟说大师兄你行不行啊?自己要小心点儿啊。猴哥说知道了,你们先走吧。俺对沙师弟说你真是瞎操心,猴哥那样的本事还用得着操心?沙师弟说他们人多势众,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猴哥发现咱们的说话,转过头来问咱们在嚷嚷啥。俺说没什么,好好看着你前面那些人吧,俺跟沙师弟先走了,等下外面见。猴哥没说话,接着又转过头去了。

就在俺跟沙师弟往外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乌拉乌拉”的声音;很明显那是警报声。来不及逃命,俺对着屋子里大喊了一声:警察来了!那帮人立马骚乱起来、议论纷纷,看样子不知所措。虽然之前咱们是敌人,但现在咱们又站在了同一个立场上,那就是咱们都是违法份子;所以,俺必须告诉他们。当然,老猪的动机是没这么高尚的,如果硬是要细细追究的话;俺当时喊话实际上是冲着猴哥喊的,意思是叫他跟咱们一块儿逃走。

大家愣了一会儿之后就马上一窝蜂地往外挤了,生怕落在后面被警察抓到,至于给他们兄弟报仇的事,显然是应该先搁在一边了;相对来说自己的性命还是更要紧的。他们一窝蜂逃出来的时候俺跟沙师弟并没有走掉,而是站在门外面等猴哥出来。

都怪人太多了,猴哥差不多是最后才出来,猴哥一出来就拉着沙师弟跑了。

俺问猴哥往哪里去,猴哥说:逃命啊,呆子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逃命?往哪里逃?俺显得很不解,因为猴哥与那帮混混是背道而驰的。猴哥说呆子就是呆子,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们一块儿跑?俺说他们对这里的地势比较熟,走的自然是安全路了。猴哥说屁,那么多人都从那边跑,就不怕被警察发现?俺寻思也对,所以最后还是跟在猴哥的屁股后面跑起来了。

终于,咱们跑到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周围都看不到人影。猴哥说别跑了,现在安全了。

安全是安全了,但眼下吃饭和睡觉却成了问题,怎样才能搞定呢?猴哥说怕什么?以前咱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点儿小事还搞不定?俺说猴哥你太夸张了吧?去西天取经距离现在都已经多长时间了,还提它;咱们现在是在现代社会!猴哥说不管哪个社会,但生存的要素基本上是一致的,那就是吃饭和睡觉。俺说屁,那还用说,不吃饭不睡觉怎么生存?沙师弟说二师兄你就别跟大师兄贫嘴了,咱们现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过去吧。俺愤愤地对沙师弟说:老猪贫嘴?要不是他孙猴子提起,老猪会跟他争论?沙师弟说好啦好啦,现在谁对谁错都不打紧,最要紧的是想办法过去。

想办法就想办法,老猪还怕你不成。

猴哥说奶奶的,俺就不信咱们三个对付不了他们!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沙师弟说大师兄你千万别动火,现在是在人家的地头上,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还是得让着他们一点儿的好,毕竟咱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更何况人家手上还有枪呢?俺觉得沙师弟说得十分再理;这个年头,靠武力解决问题是最愚蠢的,只有智取才能显出人格的高贵。所以,俺附和着说道:就是就是,万一人家的手下众多,那咱们不就遭殃了?你看吧,他们大哥在牢房里都能放出消息来,可见他们的势力还是非常大的。

猴哥显得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既然来硬的不行,那咱们就逃吧,悄悄地过去。沙师弟说那样不太好吧,逃,好像不是很光彩。猴哥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它什么光彩不光彩,等离开这里了再说。俺同样不同意猴哥的说法,所以在沙师弟刚一说完俺就同样表示反对了,理由就是跑得过和尚跑不过庙,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天,依照那些人的行为方式,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保管才没逃出多远准会被他们抓回来;再说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哪儿能伤了人一点儿交代都没有的?那样做太不够意思了。猴哥说你跟他们够意思,他们跟你够意思没?还不是照样喊打喊杀!俺说错了,不应该叫做“不够意思”,而应该说成是“不够体面”。沙师弟说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猴哥说这也是老孙在想的问题。

俺发现了一个比较独特的问题,那就是每当出现状况之后第一个问“为什么”的总是沙师弟。想来想去都没能想到一个比较好的方法,不得已,猴哥说那就只好就地解决了。睡觉还可以就地解决,吃饭的问题咋办?俺不满意地说。猴哥说饿这一顿又不会死人,就暂时忍耐一下嘛,等过了这段时期再说。猴哥还说俺矫情了,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并不是老猪矫情,对于吃饭问题老猪向来都看得十分重要,简直可以与性命相提并论。其实猴哥说的还是十分有理的,仿佛除那以外就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

。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愿不要被饿醒;俺这样想。

估计在半夜的时候,俺突然被一阵非常嘈杂的声响惊醒了,并且耳边还伴随着沙师弟叫俺的声音,“二师兄、二师兄”。俺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一边揉一边向着沙师弟说话的方向问:什么事啊?三更半夜地把人家吵醒!猴哥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来了:呆子,快起来,咱们的麻烦事儿来了!麻烦事儿?一听说有麻烦事儿俺就激灵起来了,骨碌一下翻起身来。的确是麻烦事,因为咱们周围到处都是灯光晃来晃去的;俺寻思一定是白天被咱们“欺负”了的那些家伙又回来报仇来了。

果然,沙师弟说的确是他们,估计有好几百人,全都带着家伙;并且已经跟咱们喊过话了。这一次来的并不是白天的那个头头,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显得很通情达理地说他们不想跟咱们结缘结仇,只想讨回公道,希望咱们能够合作。俺说猴哥先不要抵抗,看看他们的“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能接受的话那好了。猴哥没说话,估计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由于没有反抗,所以咱们三个都被带到了一个更加偏僻地方的小房间里。

对方所谓的“公道”就是以牙还牙,猴哥既打了他们的大哥,还打了他们的二哥,外搭几个手下;显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的,那样的话他们大哥出来之后不好交代。猴哥问他们到底想怎么样?那个人说也不想怎么样,只不过是想要猴哥身上的一个“零件”,要么是胳膊,要么是大腿。俺用手肘碰了碰猴哥,猴哥也明白了意思,所以就显得大义凛然地说:好吧,就依你们的意思;但咱们得先说好了,俺给你一条胳膊,你得放咱们过去。那个人说那是当然,出来混说话是要算话的。猴哥二话没说,从旁边人的手上拿过一把刀就径直朝自己的左手臂砍去。手臂掉到地上了,但伤口处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虽然他们很好奇,但因为有言在先,既然手臂已经砍下来了,就没有不放人的道理;所以咱们三个就很顺利地出来了。

完全可以想象,砍手臂这种小儿科对猴哥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当年头都砍过,还怕砍手臂?刚一出来,猴哥的手臂又“长”出来了。

俺说猴哥真快啊!猴哥说哪里话,刚才根本就没有砍俺自己的手臂,老孙只不过是使了一个障眼法罢了。

原来如此啊!沙师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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