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紧张的巡逻、驱赶扫荡的黑魂、搜寻幸存的精灵……

回到那个简单的基地，大家进了点简单的饭食，就准备休息了。

格莱奥靠在诺伊尔肩上睡着，呼吸平缓均匀。

回想当日大家商量决定给格莱奥起个外号叫小天使，也真是不虚此名。

诺伊尔有些怜爱地看着他，扭头吻上他额上的红宝石。

入睡极浅的格莱奥瞬间就醒了，他睁开眼睛，余光扫过诺伊尔的脸。

“诺哥？”

“昂？”诺伊尔往后撤了一下，扫一眼他的眼神后马上撇开了脸。

格莱奥看着他微微泛红而且越来越红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你很热？”

“……有点吧，可能。”他低下头，胳膊搭过格莱奥的肩。

格莱奥笑笑，抬头亲了下他的侧颊。

诺伊尔一愣，“嗯？”

“诺哥，这就是你曾经说过的，‘互相爱对方’吗？”格莱奥翘起嘴角。

“嗯，是啊，”他不自然地笑笑，“你懂了什么叫‘爱’了？”

“我懂了，诺哥。”他的微笑，品起来就像他爱吃的糖。

诺伊尔看着他只觉心里一甜。

黑魂在他们心里留下的影子，真的消散了么？

“小奥，你醒了？”伊兰迪靠在门边，“我们再出去转转吧。”

……

风吹得树都有些飘摇。携着沙砾吹过脸颊，打得有些生疼。格莱奥也有些发抖。

诺伊尔解下斗篷披在格莱奥身上，把他往身边搂了一下。

格莱奥没有任何反抗，就很直接地被他搂到旁边。他看着诺伊尔笑笑，然后撇开目光，低下了头。

格莱奥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暗联几个很担心，是不是有一天，他就走了。

……

至寂夜。

似是有什么笃笃的声响。

诺伊尔揉揉惺忪的睡眼，晃晃困得发昏的头，下床去打开了门，“谁啊，这么晚有什么事情？”

“诺哥……”

“嗯？”诺伊尔打了个哈欠，睁眼看着来者，不解地皱了下眉，“小奥，有事吗？”

格莱奥眼里含了泪，“我……”

“你怎么了？”诺伊尔抬腕擦去他眼角的泪。

格莱奥上前一步，“我……”

诺伊尔歪了歪头，“不会是怕黑吧……小奥可不是这么胆小的精灵呢……”

格莱奥身子一斜。

诺伊尔心下一惊，迅速扶住他，“啊，你怎么啦！”

“扶着我……”格莱奥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诺伊尔眼疾手快地扶稳他，然后上手抱起他，走到床边放下，“你没事吧？”

“诺哥……”他朝诺伊尔伸出手。

诺伊尔握住他的手，“嗯，我在。”

“……我……精元又痛了……”他微微紧了紧指尖的力度，“我有点担心……我们会不会分离啊……？”

诺伊尔有些疑惑，想想觉得可能是噩梦的缘故，便温柔地笑笑，“怎么会？暗联是一家，就像一张拼图，少了任何一片，都不会完整。”诺伊尔坐在他旁边，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我们五个，永远，永远都在一起。永远，永远，都不分离。”

“永远……”格莱奥念叨着这两个字，“嗯……永远是什么？”

“永远……你以后就会懂了。”诺伊尔笑笑，“精元又痛了啊？”他一手按上格莱奥的胸口。

格莱奥抬起一只手握住他的手，紧紧贴在胸口处，“是的。”

“忍一下，忍一下就过去了。”诺伊尔揉揉他的头。

格莱奥不自然地笑笑，“嗯。”他微微皱起了眉，合上双眸，握着诺伊尔手的力道越来越重。

诺伊尔感觉到他的力度在缓缓增大，轻轻揉揉他的胸口，然后搂住他的肩，放轻声音，“疼就喊出来，没关系的。”

他摇摇头，绷紧了唇，上下牙咬得咯咯作响。

渐渐的，他的体温一点点降下去，浑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诺伊尔微微一惊，他搂紧了格莱奥，不知该做些什么来帮帮他。

他清秀的五官因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了。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声。

“很严重？”诺伊尔抱紧他，“小奥？回答我？”

“……啊呃……”他痛得话都说不上来，嘴角微抖，冷汗如雨，顺着额角滑下脸颊。

诺伊尔心里绞痛绞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