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货币战争(6)(1 / 1)

征战天下 白凝霜 4982 字 2022-11-09

段业一时语塞。

的确,按照段业本来的想法,这事儿最好大家都不提,段业也乐得装糊涂,这个事情能够拖过去,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果秃发灵要是主动去提,那段业肯定还是会拒绝的。

秃发灵一看段业嗫喏的样子,就心里有数了,她哼了一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段业悚然一惊,是啊,自己怕什么?

如今的段业是堂堂凉州刺史,一方诸侯,手握精兵数万,富庶天下闻名,而且自己改政策,兴实业,开荒地,劝农桑,天下为之侧目,如果说段业会怕谁,恐怕没人会相信。

可是段业自忖,自己真的是怕,怕见到清河公主。

的确,清河公主,是艳冠群芳,哪怕是段业这样昔日透过网络阅尽人间绝色的人,也不免为之动容。

在敦煌和青海公主相处的那些日子里,段业除了觉得轻松,还是轻松。

清河公主有着高贵的出身,有着悲惨的命运,作为一个囚犯,她如同一朵莲花一样,静静伏在那里,不争不取,不求不要,每日除了焚香诵经,便是读书打坐,段业几乎无法想象还有人能够忍受那样的生活。

段业每天都很忙,都觉得时间完全不够用了,要处理公文,要视察地方,要管军队,要管钱粮,无数的事情要做,虽然说段业早就透过制度设计把大部分具体工作都分摊出去了,而刘穆之,崔浩等人,也的确很能干,效率很高。

可是段业还是觉得很累,很忙,这样一想起了清河公主,段业就觉得这人生完全还有另外一种过法。

也正因为这种种复杂的想法,让段业心里对清河公主有种莫明的畏惧。这种畏惧,倒不是惧怕,而是本能的想暂时避开,因为段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清河公主。

可秃发灵这个时候却撅着嘴说道:“你是不是还贼心不死,看上了人家?”

“瞎说。”段业信口否认,却看见其他几女,看自己的眼神就都不对了。

“冤枉啊!”段业大惊,自己如果真是有想法,倒是不介意别人说什么,哪怕是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真心没有啊,自己可不想担着这虚名。

“有没有,你心里知道。”小醋坛子折彦纳兰的醋劲儿也上来了。

通过和她们常年的斗争经验,段业已经知道,自己如果和她们讲道理,那唯一的结果就是讲不清楚道理,段业早就学乖了,在这样的时候,转移话题,才是正道。

正好刘亿如一直没吭气儿,段业趁机问道:“如姐啊,要不咱们给义兄再写封信吧……”

刘亿如本来也就关心弟弟,听了这话,当然表示赞同。

二人也就趁机说起了写信的事情,而本来关于清河公主的事情,也就带过去了。

段业偷偷看了看秃发灵和折彦纳兰一眼,发现二女虽然不满,可是也知道这是大事,没敢纠缠,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他哪里知道,有些事情,能躲得过一时,却是躲不过一世的!

……

京口城西有座小村,村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北府军的家属,昔日北府军为天下雄震,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尤其是区区八万北府军在淝水之战里,大破苻坚百万大军,一时间,人人都以能加入北府军为荣,哪怕是成为北府军将士的家属或者亲戚,说出去也是与有荣焉啊!

京口这个地方,是北府军的发源地,也聚集着大量中原南迁的流民和他们的后代,从来也是北府军兵员的来源地,可以说,这座要塞,就是为了北府军而生的!

可是去年,氐人最新的英雄苻睿,率领他的军队,纵横两淮,几乎如无人之境,每战必胜,打败了他们心中不可战胜的刘裕,还曾经主动进攻京口,在京口大破北府军主力,一度威胁建康。

这一仗,几乎把北府军过去所有的威望都打掉了!因为之前,北府军正是声望最高,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是在这个时候,被毫无悬念的彻底击败,实在是太挫士气,太伤人望了。

而渐渐地京口人一直高昂着的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村子里如今也安静了不少,村民们见面时候,也往往只是打了个招呼,点下头,而不再像过去那样,高谈阔论,不是痛斥胡人,就是臧否朝政,如今他们好像都只顾着自己的生活,而不管其他的事情。

因为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刘裕,如今就谪居在此。

别人不管怎么看刘裕,这里形同刘裕的第二故乡,这里的人,都是刘裕的长辈,他们心中,刘裕就是自己的孩子,刘裕有挫折那也是人家支援不利,落井下石,尤其是现在,明明不是刘裕的责任,刘裕却扛下了大部分的过错,为此差点丢了性命。据说现在能够免为平民,回到这里,也已经算是谢安大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保住的。

刘裕回来后,便深居简出,平素也不见客,没有人知道他窝在家里干什么,这些刘裕的长辈们,朋友们,也都知道刘裕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所以也都自觉地不去打搅他。

不过有些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目的就是要打扰刘裕的平静生活。

再一次来到江南,京口还是那个京口,人还是这些人,刘国看了不由暗自感叹,如今的凉州,可是一天一个模样,上一次自己回去述职,姑臧城自己几乎都不敢认识了!

人们一般认为,苏杭建康,长安洛阳,是天下繁华富庶之所在,可是如今刘国敢很自豪的和全天下人说,这些地方现在都比不上姑臧!

姑臧的街头一切整齐有序,干干净净,姑臧的市面极为繁荣,人流摩肩接踵,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找到的商品。姑臧的治安非常良好,真的要做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姑臧的官员非常高效,办事情不仅快,而且好,还非常清廉。如今姑臧的人也非常有钱,虽然段业对于刘国这样的核心部属,出手是非常大方的,刘国这样的人当然不会缺钱,但是他看见姑臧很多普通老百姓在街上出手之阔绰,还是让他很吃惊。刘国还想,江南的这些富商们,成天以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有钱的人了,真个让他们去下姑臧,恐怕羞也羞死他们。

而短短三年前,姑臧还是什么样子呢?刘国记得是清清楚楚。这一切,都是谁的功劳呢?

刘裕虽然隐居在家,但是对于门外来人,他还是很快就感觉到了,如今刘裕一身常服,头扎蒲巾,看起来俊朗随意,倒是少了几分杀气。

刘裕大声道:“哪位朋友来了?既然来了,不如进来茶叙如何?”

几乎和声音同时,刘裕出现在了门口。显然,虽然隐居着,可是刘裕的本事,一点没落下。

刘国一身书生打扮,背着手,笑吟吟看着刘裕。

“是你?”刘裕惊喜道,“刘国兄弟?啊!是我那贤弟让你来的吗?快快进来,快快进来!”

“某奉命特来拜会刘将军。”刘国行礼到一半,却被刘裕打断了。

“哎!”刘裕一摆手,“如今我可是一介白丁,什么将军千万不要说,如今我们兄弟相论就好。”

二人进了室内,坐下上了茶,寒暄了几句,刘国便拿出怀里的信,小心的打开竹管,然后把信交给了刘裕,道:“这是我家大人给您的信。”

刘裕神色严肃起来,他接过了信,却没有立即看,把信放在桌子上,定定看着刘国,道:“这信,我待会再看,不过如今刘某蜗居在此,倒是想问下凉州的情况。”

“刘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那贤弟如今当了凉州的家,我听说如今凉州治安良好,商旅云集,百姓富足,一派欣欣向荣,你是他的属下,但是让你持平而论,这可有过誉?”

“没有。”刘国肯定的说道,“您之前去过敦煌,知道大人还是敦煌太守时候的绩效,如今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大人成了凉州之主后,权力更大,资源更多,空间更广,现在凉州只会比过去敦煌还做得好。”

接着,刘国讲了讲段业废除人头税和徭役,开垦良田,训练军队,制定各种制度,广开学堂,教人识字等等举措,而刘裕都听得非常认真有不懂得地方还主动询问,而刘国也一一解答。

之前段业就有过交待,对于这些,刘国知道的不必藏私,因为段业有自信,这些事情,不是自己事业的决定性因素,人家要学,也绝对学不像。

良久,刘裕叹道:“我那贤弟,真乃万里之才,一个凉州,委屈他了。”

刘国眼珠一转,道:“大人也说过,您也是几百年难遇的帅才,如今却明珠蒙尘,暂居乡野,不单是晋廷之不幸,也是天下汉人之不幸,您难道就没有想过早日起复吗?”

“嗯?”刘裕神色一凛,道:“你这次来,是为了这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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