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反问，不是询问，不是迟疑，只是简单直白的平述。

平缓、淡然，却自信到极致！

这是海外天，并非大世界，没有祖灵存在。

塔灵已散去，祭天塔以他为主，天地意志为他掌控。

所以，莫语是真的，在叙述一个事实。

所以，他才会说，这世间，谁能杀我。

可除莫语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些，自然也就不会认可他的话，反而觉得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区区战神境，面对三尊至强者，尤其还有柳神，这般强到难以想象的存在，居然还敢表现的如此放肆。

这真是一件，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可它就是发生了，就在现在，就在他们眼前。

龙家大宅前，随着莫语声音落下，再度陷入死寂。

只是气氛，却变得极其诡异，无数目光汇聚而来，敬畏、尊敬已完全消失，有的只是戏谑嘲笑与怜悯。

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又或者是一只，面对滚滚而来的车轮，却不自量力举起手臂的螳螂。

螳臂当车……

海外天世界，虽然没有这个成语，但大概的意思，却浮现在所有人心头。

只有柳神例外！

他在莫语的笑声中，感受到了睥睨天地的强大气魄，心底深处那丝不安，变得更加浓重。

所以，他脸色越发肃穆。

这表情，落在外人眼中，却是恼怒至极，而呈现出的阴沉。

许悲冬觉得，可以出手了。

封族虽然强大，但他们封印的，毕竟是执掌天地意志的神器，再耽搁下去，一旦出现不妥，便是真的后悔莫及。

“莫语，今天这场闹剧，是时候结束了！”

说话间，许悲冬身后，九头大蛇虚影仰天咆哮，无形威势刹那笼罩全场。

无数修士面露敬畏，微微低头，向这位至强者表达自己的尊敬。

可下一瞬，他们耳边，就听到一声巨响，然后是凄厉惨嚎。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唰——

无数人猛地抬头，就看到，方才威盖八方，强者风范展露无遗的许悲冬，以一种凄然决然的方式向后抛飞。

那曲线，好像是……被人随手拍飞！

口鼻间鲜血狂喷，他一条手臂，软绵绵如面条般耷拉着，内部骨头碎成齑粉。更为恐怖的是，其中残留的力量，依旧疯狂肆虐，以大战神境强大修为，在这力量下，也根本无法抵抗，无法令伤势恢复。

许悲冬大口吐血，眼珠瞪圆，死死盯着莫语，尖叫，“你不是战神境！”

一掌拍飞隐门大供奉，废其一臂，口鼻喷血。

这般威能，怎么可能，是战神境修行者，所能拥有。

许悲冬的话，几乎瞬间，就得到了，所有目睹之人的认可。

然后，那些目光，就再度变得惊恐。

谁都没想到，这位龙家客座大长老，居然如此阴险，在神器之威下，还隐藏着惊人的实力。

注定的结局，再度变得扑朔迷离，那些嘲弄与冷嘲，瞬间消失不见。

龙轩等龙家众人，长长吐出口气，这才发现，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旋即，又有些羞愧，居然对大长老如此没有自信，更加努力的站直身体，眼神凌厉的扫向周边。

刚才是谁在放肆？

站出来瞧瞧！

可现在，自然不会有人站出来，在龙家众人眼神逼视下，纷纷低下头去。

龙鲛神色冷峻，面庞绷紧，口中似乎低声咒骂了一句，可他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放松与淡淡的喜悦。

他没有说谎，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尤其是，在他已经触摸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前。

可就算今日后，可以再做突破，似乎依旧距离他很远很远啊。

龙鲛眼神，落到莫语身上，露出几分复杂，但更多的，依旧是尊重。

可想到，他之前说的话，以及莫语的回答，龙鲛脸色变忍不住的，彻底阴沉下去。

事情依旧没有尘埃落定，他已经在考虑，自己是不是，马上宣布闭关，百年之后再出现。

又或者，直接离开龙家，在世间闯荡磨砺。

是的，龙鲛对莫语有信心。

在经历了黄昏之地，与方才的颠覆一幕之后，他对莫语，便不再有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