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大展神威(1 / 1)

建隋大业 江水涛涛 4986 字 2023-02-21

晋阳,皇宫议事大殿,

高延宗双手背负,不断地在地上踱着步子,他本來就极胖,如今又是心焦如焚,满面愁容,呼吸愈发显得粗重而紊乱,似是刚经历过一场艰难的大战一般,

文武百官分列大殿两侧,却也都是愁眉紧锁,垂首静立,一脸衰容,

“众卿家,尔等可有什么良策应对宇文邕这一歼计啊。”走了一阵,高延宗心中却愈发烦躁,身体也感觉有些疲惫,额头上更是浸满了细密的汗珠,高延宗定了定心神,然后坐回龙椅,希冀地看着下方的一干文武大臣问道,

众人相顾,却是无言,

高延宗废旧立新,之所以沒有遇到很大的阻力,除了因为高纬倒行逆施,早已失了民心,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晋阳局势紧迫,百姓渴望战争胜利,恢复和平的生活,正所谓民心所向,然高延宗某朝篡位却是不争的事实,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击退宇文邕,收拢民心,他才能真正得到全国的支持与拥戴,

宇文邕正是看准了高延宗根基不固,是以才以民心作为突破点,

北周连破北齐三州之地,俘虏的北齐百姓不计其数,如今正是冬季,安置这些人所消耗的物资可不在少数,如今,宇文邕将许多分敌视周国的齐国俘虏驱赶到晋阳城外,不仅给高延宗施加莫大的压力,更是为己方补给减少了许多负担,

三天前,高延宗当天立誓,豪言壮语,不仅赚得了诸多声名,更是狠狠羞辱了宇文邕,让后者几欲抓狂,今曰却是恰恰相反,轮到高延宗愁眉不展,焦头烂额,

数万老弱妇孺于晋阳城外忍饥挨饿,大声哭诉,希望新皇高延宗能开城收容,这却使得高延宗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对于普通百姓來说,他们所看到的,想到的,只是单纯的活着,活下去,又怎么会想到,或者说他们根本不会去思索,倘若城门开启,周军乘势杀入,晋阳城顷刻间就会易主,

然而周人会乘势杀入城中只是其一,其二则是晋阳城物资本就紧缺,突然收容这数万难民,对缺乏补给,孤城一座的來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如果援军迟迟不至,晋阳定会被宇文邕活活困死,

高延宗并非什么仁慈善良之辈,那些百姓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猪狗,不值一提,但如今他新登大宝,内忧外患,却是有诸多束缚,让他不得不收敛一些,

他很清楚,如果眼睁睁看着城下的百姓饿死冻死,将会给城中军兵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使民心散失,但贸然开启城门,结果也不会比前者好上多少,

成也民心,败也民心,正是因为如此,高延宗才会如此犯难,

宇文邕的计谋一举两得,不可谓不歼诈,战争,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方是上策,

高延宗见众人沉默不语,心中更是烦闷,然后看向最前面的唐邕,温和地问道:“唐爱卿,你向來足智多谋,见解精辟,此次可有什么对策。”

“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唐邕有些无奈,但却也知道推脱不过,只能迈步出列,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宇文邕卑鄙歼猾,正是看准我晋阳粮草紧缺,故意弄些愚夫愚妇來给您施加压力,如今我军士气正旺,百姓纷纷拥戴,正是与周军决一死战的好时机,陛下不若倾力一搏,一举解去晋阳之围,让天下归附!”

“诸位还有何意见。”高延宗皱眉思索半晌,然后看向其他人说道,

“臣等附议。”众人相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

高延宗脸上神色微微一僵,心中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道:“既然诸位都赞成唐大人的意见,那朕便与宇文邕一战,叫他知道,我大齐男儿不是易与之辈。”

……

“宇文邕,你身为一国之君,却不想竟然使出如此卑劣伎俩,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晋阳城头,高延宗一身戎装,目光灼灼地看着里许外的宇文邕,沉声说道.

“高延宗,战争岂是儿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又何须废话!”宇文邕轻笑着答道:“高延宗,如今晋阳缺兵少粮,难以维系,朕劝你还是早早投降,以免城中百姓多受磨难,朕向來宽宏,只要你愿意举城而降,朕愿封你为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高延宗冷笑一声道:“宇文邕,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吧,你若想要晋阳,那便放马过來,看看朕手中十万兵马是否答应。”

“死战不退,决不投降。”高延宗话音放落,唐邕便立即高举右拳,大声喝道,

“死战不退,决不投降。”晋阳城中十万军丁顿时齐声附和,声浪滚滚,直冲霄汉,其中的怒气与杀气让宇文邕脸色攸沉,

感受着身边士卒身上透出的浓浓战意,高延宗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看着宇文邕的目光中也有了些得色:“宇文邕,你这自大张狂,不可一世的老匹夫,可敢与本王一战。”

“有何不敢。”宇文邕眉头一挑,高昂着头大喝道,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内心的骄傲,都不允许他拒绝來自高延宗的挑战,

“好。”高延宗大笑道:“宇文邕,一个时辰后,朕陈兵城外恭候大驾。”

“一言为定。”宇文邕脸色深沉地怒喝一声,转身便回到营中安排起來,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双方士卒愈发紧张,晋阳城上空的气息愈发肃杀凝重之时,随着城头上沉重的鼓声响起,厚重的晋阳城东门终于缓缓开启,

在宇文邕等周军目不转睛地注视下,三万齐军雄赳赳气昂昂,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慢慢走出城门,最前面的是一员金甲大将,从他那甚是夸张的体形便可看出,不是齐主高延宗还会有谁,

“宇文匹夫,准备好受死。”高延宗端坐马背,遥遥看着里许外的宇文邕,瞠目大喝一声,然后猛然向前一挥手,话音方落,高延宗便策马狂奔,一马当先地向着周军冲去,

“杀啊。”见君主如此英勇,齐军将士顿时化身为饥渴的狼群,高声呐喊着冲向周军,那凶悍的气势,凛然的杀气让人不由胆寒,

“生擒齐主,直捣晋阳,冲。”宇文邕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宝剑一挥,身后三万大军立即咆哮着向齐军冲去,如同汹涌的洪流一般,声势骇人,

“将是们,周人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占我土地,欺我同胞,今曰我们便叫他们血债血偿,给我杀。”

高延宗虽然身宽体胖,但此时纵马驰骋,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却是挥舞得虎虎生风,杀气纵横,往來如飞,迅捷无比,在贺兰豹子,莫多娄敬显等一杆武将的拱卫下,竟将周军杀得鬼哭狼嚎,狼狈逃窜,直让远处的宇文邕目瞪口呆,

高延宗以身作则,齐军将士如何不拼力死战,虽然他们缺乏训练,战力低下,但士气盈天,众志成城之下所爆发出的战斗力却也是极其惊人,短时间内竟然将周军压在下风,

“宇文老匹夫,你家爷爷在此,受死。”沭阳王和阿干子杀得兴起,不由哈哈大笑一声,一刀将面前拦路的周军劈开,一抖马缰便向着百十米外的宇文邕冲去,

“好贼厮,恁的张狂,胡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在这时,宇文邕身侧却突然窜出一员中年将领,相貌清奇,双目明亮无比,精光闪烁,竟让人不敢逼视,

“你又是谁,竟然在此大放厥词,本王先斩了你再擒宇文老匹夫不迟。”和阿干子面色一沉,杀气腾腾地怒喝道,说着,他便一催战马,手中铁槊轻颤,如风般略向那中年将领,一路上的周军士卒尽皆被劈飞出去,

“杀汝者杨坚是也,你可要记清楚。”那中年将领哂笑一声,双足一磕马腹,竟然还不退缩地冲向和阿干子,

“找死。”和阿干子勃然大怒,厉斥一声,更是奋力催动战马,眼中杀意甚浓,手中的铁槊带着森森寒光,自上而下,似是欲将杨坚劈成两半,

“嘿。”

就在两人相聚两米时,杨坚却突然低斥一声,挺直的身子突然直直向后倒去,而他手中的一杆长枪却如灵蛇一般探出,一点寒星闪过,接着便听和阿干子胯下的战马一声惨叫,却是被杨坚一枪洞穿了一只眼睛,

和阿干子胯下战马被杨坚一招击毙,顿时瘫软在地,前者猝不及防,身子顿时不受控制地凌空而起,向前冲去,杨坚大喝一声,眼疾手快,猛然探手一把拽住和阿干子的衣领狠狠向着地上摔去,

“碰”的一声闷响,和阿干子立时惨叫一声,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头晕脑胀,半天爬不起身來,而杨坚则纵马而立,手中长枪紧紧贴在和阿干子的脖颈上,厉声喝道:“降是不降。”

“周贼,纳命來。”就在这时,杨坚身侧突然传來一声大喝,却是齐国右卫将军段畅策马杀來,一双长剑寒光闪烁,直奔杨坚的后脊刺來,

“呔。”杨坚顿时怒容满面,扬声暴喝一声,身子迅速一扭,头也不回,手中的长枪却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后刺去,

“噗。”

段畅张狂的叫声顿时戛然而止,化作一声痛苦的呻吟,段畅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坚,之见后者手中的长枪竟透胸而过,汩汩而流的鲜血很快便浸透了胸前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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