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艳哧哧荡笑一声，摇摇头道：“就是有过一面之缘。”
见郑艳说的随意，屋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了许多，穆凌珊虽然无比窘迫，但好在郑艳并没有说太多，也算让她多少松了口气。
虽然郑艳不是什么好货，不过被辣椒水辣到了眼睛的丢人事，她也不想提起。
更何况，既然在这赌场的贵宾间里遇到了，就足以说明这小姑娘钓到了一个钻石王老五的极品凯子，就算这小姑娘能够攀龙附凤的机会和她们彼此还有交集的可能性一样小，但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和这小姑娘交恶。
“小妹妹，看来咱俩还真挺有缘呢，你……这是遇到贵人了？”
光是看见郑艳，想到那天的事情，穆凌珊就别提有多腻歪了，此时又被她问来问去，身上顿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她也没法不搭理郑艳，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
穆凌珊如此扭捏，郑艳看了看屋里的谭奇峰三人都已经挑完了姑娘，便将目标转向了楚歌，露出一个她自认为迷人的笑容，道：“这位公子，既然您自备了姑娘，那我就不打扰了？”
桌上的章友泽哈哈一笑，点点头道：“艳艳啊，今天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这位小兄弟带来的这位，模样和身材那叫一个带劲，比你带来的这几个，可都强了不少啊，不是我奉承这位小兄弟啊，就这姑娘真是看着都让人激动啊，啧啧。”
当这声音传进穆凌珊的耳朵，顿时让她心中一紧，脑袋里面“嗡”的一声，她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这些小姐是过来干什么的了。
如果其他几个男人都需要这种服务，而楚歌却不要，难免会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说不定就会被人起疑，如此的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可若是楚歌需要，这种事情……她又怎么能做的出来？
穆凌珊正满心纠结，左右为难，楚歌却眯了眯眼睛，戏谑的摇了摇头，“谁说自备了姑娘，就不能再挑一个了？再好的姑娘，看多了也一样会腻歪，你这话，本少可真不爱听了啊。”
听到楚歌这么说，穆凌珊的眼角顿时就颤了颤，心中一分恼怒，两分庆幸，七分感激。
楚歌这显然是在帮她化解尴尬，只不过就算是情况需要，她作为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听到了这样的话，心中自然也不可能不感到别扭就是了。
郑艳赶忙媚笑一声，道：“公子您别生气嘛，是人家错了，人家给您赔罪了，您请挑一个吧。”
楚歌装模作样的在郑艳带来的小姐身上挨个看过了一遍，最后又将目光转回到郑艳的身上，扬了扬下巴，道：“我看你就不错，就你吧。”
说话的同时，楚歌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谭奇峰，只见他果然面色一滞，微微皱了皱眉头。
郑艳也是一愣，旋即咯咯一笑，道：“公子您就别逗人家开心了，人家都人老珠黄了，哪有这些小姑娘新鲜，这几个姑娘的功夫，可都是很好的呢。”
感受到谭奇峰那股隐忍的烦躁，楚歌心情大好，勾了勾嘴角道：“不是有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么？本少什么新鲜的货色没见过？今天就想试试你这样成熟的，怎么，不给面子？”
“这……”见楚歌根本就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郑艳更为难了。
她以前是个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鸡是没错，但她转型妈妈桑已经好几年了，要是和她调教出来的小姑娘一起在这干这个，那岂不是相当的掉价？
更重要的是，她的相好谭奇峰还在这里呢，这要是当着谭奇峰的面伺候别的男人，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啊。
谭奇峰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攥了攥拳头，偏偏为了接下来从楚歌这赢钱，他却只能隐忍不发，堆着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假笑。
忽然，楚歌看似无意的瞄了谭奇峰一眼，十分“好心”的说道：“诶？哥们你脸怎么绿了？是痔疮犯了还是便秘？要不你先去上厕所挤挤，等你回来咱们再玩？”
“不用，不用，呵呵……”
谭奇峰的眼角突突的跳着，勉强堆着假笑，从牙缝里面迸出几个字，楚歌看的那叫一个痛快。
表面上一脸的关切，心中却冷笑连连，暗道：“你这就受不了了？别着急啊，好玩的还在后面呢，你特么不是喜欢背后捅兄弟刀子么，不是毁了罗素芸和舒露露的家么？不是想要黑我的钱么？今天我就好好陪你玩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折磨！”
在谭奇峰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欣赏了几秒，楚歌就将目光转回到郑艳的脸上，挑了挑眉毛，眼神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看着神色隐隐有些不悦的楚歌，郑艳为难的抿了抿嘴唇，求饶的说道：“这位公子，人家真的已经洗手不干了，您就别为难人家了嘛，你看这样好不好，今天您看上哪个姑娘了，费用人家替您掏了？”
在郑艳看来，自己已经金盆洗手的话都说出来了，这服软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照理说这里的几个姑娘都比她年轻漂亮，而且免费的话都说出来了，眼前这个公子哥也真没必要揪着她不放。
楚歌脸色一沉，从鼻子里面哼了一个颤音，眯着眼睛说道：“表子无情，戏子无义，你特么跟我打人情牌？你特么挺逗啊？还有，你真觉得本少会缺钱么？谁特么用得着你给免单了？”
说话的同时，楚歌顺手拎起了一个装满了钱的箱子，“咔哒”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晃人眼睛的满满一箱钞票。
手一伸，拿了一沓钞票，将这一万块扔到了郑艳的脸上，“一万。”
“公子，你……”
楚歌又拿起了一沓钞票，“啪”的摔到了郑艳的脸上，“两万。”
“我……”
又是一沓钞票砸了过去，“三万。”
接下来，楚歌一点都没给郑艳开口的机会，带着一脸高高在上的冷漠，一沓沓钞票垃圾一般的扔了出去。
当楚歌拿起了第十沓钞票的时候，并没有像刚才那么直接扔出去，而是在郑艳那张已经被砸红了的脸上拍了拍。
伴随着“啪啪”的声响，楚歌居高临下的漠然道：“看清楚了，加上这些，本少已经扔出去十万了，你觉得你真值这些钱么？嗯？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
这时候，屋里面的几个人都有点看傻眼了，谁也没想到楚歌会和郑艳较真。
而且，为了这么个女人，转眼工夫就扔出去十万块钱？真就像是楚歌刚刚说的那句话一样，她值么？
事实上，不管别人怎么想，楚歌觉得值，很值。
反正这些钱，全都是他很轻松就赢来的，十万块根本就是那一千多万的不到百分之一，只要能让谭奇峰和郑艳心里堵得慌，用来给罗素芸和舒露露出一口气，简直太划算了。
更何况，楚歌很清楚，就算郑艳现在既看得见，也摸得着这十万块钱，但是用不上多久的时间以后，她也没地方去花了，这些钱对她来说只是镜花水月，她也只能是空欢喜一场。
想想那个时候郑艳的表情和心情，楚歌就心情越发酣畅淋漓。
屋里的几个小姐，这时候全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那散落郑艳身上和地上的钞票，露出了无比贪婪的目光，这么容易就能弄到这么多钱？这也太划算了啊！
不光是这几个小姐，郑艳也是一样，其实在楚歌扔出三万块钱的时候，她就已经动心了，当楚歌用第十个一万块抽打她的脸，她一点都没觉得疼，甚至有种十分兴奋的感觉。
委屈？愤怒？难堪？对于她来说，和这些钞票比起来，那都是个屁啊！
谭奇峰对她是不错，可谭奇峰什么时候对她如此大方过？要是真能让眼前这个公子哥看上，那后半辈子，真就是什么都不用愁了啊！
想到这里，郑艳马上就换上了一副嘴脸，对楚歌咯咯谄笑一声。
“这位公子，您能这么看得起人家，那是人家的福气，人家就是怕怠慢了您，可真不是不给您面子呢，您快消消气，人家等会一定把看家本领全用出来，给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看着郑艳谄媚的样子，楚歌又从鼻子里面哼了一个颤音出来，眼角余光再次瞄了瞄谭奇峰那张泛青的脸，以及他下意识攥的更紧的拳头。
至于郑艳自以为趁他不备，偷偷对谭奇峰使了个“委屈”又“无奈”的眼色，则更让楚歌感到嗤之以鼻了。
什么叫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这显然就是最好的诠释了。
牌桌上，另外三个男人早已经挑好了小姐，楚歌留下了郑艳，多余的人退出了包间，牌局也就正式开始了。
穿着清凉的美女荷官动作很专业的洗好了牌，依次将扑克牌发给了桌上的四个人。
在荷官发牌的同时，郑艳和另外三个小姐，也分别在牌桌下面，跪着凑到了四个男人的脚边。
谭奇峰看着就坐在他对面，大马金刀，意气风发的楚歌，心中一阵阵的冷笑。
殊不知，楚歌也是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区别，那就是楚歌的冷笑，更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