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迷失自我(1 / 2)

傅井哲满是无奈的看着楚南棠:“能……难维持多久?”

“半个月的时间,所以尽可能的在半个月把该还清的都还清。”

傅井哲还想说什么,楚南棠带着我已经离开了傅家。前后细想了想,我说道:“看傅井哲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也确实深受其扰,既然知道我们能帮他,没有必要有所隐瞒。”

楚南棠负手,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道:“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像,有时候你的眼睛与耳朵,也会受到蒙蔽。”

我点了点头,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众。

回去的时候,觉得整个人异常疲惫,还未到吃晚饭的时间,我说合衣躺一会儿,楚南棠道:“夫人睡吧,到晚饭时我再叫你。”

我拉着他的手,他回头看着我,笑问:“怎么了?”

我只是想就这样看着他入眠,可是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重新坐回了床沿,反扣过我的手:“我守着夫人。”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在叫我。

“容婼,容婼……”

容婼?明明不是我的名字啊!我挣扎着张开了眼,却见那人一身旧统军装走到了我的床前。

“你……沈秋水,你怎么穿成这样?”

沈秋水看着有点儿不一样了,冲我笑了笑:“我要回部队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见面,你好好保重自己。”

我的心里生出许多不舍,拉过了他:“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嫁给别人吗?”

“怎么会呢?我会回来娶你的。”

“还需要等多久?”

“两年吧!再给我两年的时间……”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才惊觉泪水湿了枕边,梦里的一切太真实,真实到我分不清楚是否曾经发生。

我怎么会梦到沈秋水?明明我爱的人是楚南棠,在梦里那样的依恋,与深沉的爱意,太深刻,竟让我一时分辨不了。

“夫人,夫人?”

直到耳畔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叫唤,我才渐渐收回心神,眼前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无言的寂寞渲染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哽咽着紧紧抱着他:“南棠,南棠……我做噩梦了。”

“别怕,有我在。”他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询问:“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别人……我变成了容婼,容婼是谁?南棠,容婼是谁?”

他的身子明显一僵,缓缓放开了我,眸光从所未有的寒冷:“除了你自己变成容婼,你还梦到谁了?”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泪水悄悄涌上眼眶:“梦到,梦到沈秋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喜欢沈秋水,我只喜欢你。”

“你想知道容婼是谁?”他神情冷峻的看着我,让我的心脏紧揪在一起。

我张了张嘴,明明知道问了或者会万劫不复,可是有些事情我想知道真相。也许知道了才会放下释然。

“容婼,是谁?”

楚南棠狠吸了口气,声色略显暗哑:“江容婼,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怎么会……怎么会?”那一刻只觉浑身如坠冰窟,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他突然笑了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未爱过容婼,想来……我只爱过你,张灵笙,只真正爱过你一个人。”

我拼命的咬着唇,哽咽出声:“你说过人有前世今生,如果我是容婼呢?我不想变成她,我不想……”

楚南棠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不是,你是张灵笙。”

“我是……张灵笙?”

“当然,你是张灵笙,此生与楚南棠相爱,与容婼无关。”

他擦干了我的泪水,低声的安慰渐渐让我放松了下来:“别多想,起来吃晚饭。”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命运的长河之中,根本微不足道,可没想到在后来的日子里,我想起了太多,不关于此生的记忆。

极度残酷,又极度现实的梦境里,我的心里装的再也不是楚南棠。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开的一场玩笑,错位的爱情,或者错位人生,陷入无比痛苦的纠结与痴缠里。

一天晚上,我梦到了嫤之,该说嫤之并不是嫤之,我也不知道她在梦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你以为楚南棠会原谅你?他恨你!恨不得你痛不欲生!!”

“嫤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呵呵……是你杀了他,你背叛了他,又亲手杀了他!!”

心脏如同被撕裂了般,疼到窒息,我极力否认:“我没有杀他!我没有!!”

我恸哭着嘶喊着,希望从这场绝望的梦境里醒来。

“夫人,夫人醒过来!夫人?”

“南棠……”我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睛,暗夜中,那人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替我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我如同惊弓之鸟般,挥开了他的手,躲到了床角。

他眸光沉了沉,良久长叹了口气:“你好像又做噩梦了。”

我将双手掩住面颊,却止不住眼泪滚落:“我不想做这些梦了,再也不想了!”

突然他牵过了我的手,我疑惑的抬眸看向他,他解下了手腕上的沥魂珠,缠在了我的左手腕上。

“戴上它,能静心宁魂,驱逐邪戾之气,或许能免你不被噩梦侵袭。”

静默了许久,他起身下了床,我心中不安的爬到床边拉住了他的衣袖:“南棠,你去哪里?”

“夫人安心睡觉罢。”

“南棠,你……你是怎么死的?”

他不在意道:“生老病死,人间常态,芸芸众生,谁也逃不掉的命定,不值一提。”

“是被我害死的吗?”我轻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谁?”江容婼,还是张灵笙?

他拉开了我的手:“等你清楚明白你自己是谁时,再来找我。”

“南棠!!”他消失在我的眼前,不留一丝余地,走得毫不留恋。

从那天之后,他消失一个礼拜,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我究竟是谁?

白忆情吃饭时唠叨道:“祖师爷爷这段时间怎么不见影儿?”

我默默的吃着饭,脑子里一片空白。白忆情突然惊诧了叫了声:“你不是不爱吃芹菜吗?”

我看着夹进碗里的芹菜,想了想说:“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难吃。”

“呃……”白忆情狐疑的盯着我。想了想说:“灵笙,我怎么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心脏骤然收紧,碗掉落在桌上:“变了一个人?像,像谁?”

“我怎么知道?”白忆情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就随便说的,你别胡思乱想,你还是你。人的习惯喜好,总会变的嘛,哪有一成不变的?”

我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就算白忆情不提,也能感觉得到。

变得爱买新衣服,喜欢化妆打扮自己。朋友变得多了,有了虚荣心,也很快有了一小帮众。

“灵笙,你这件衣服哪里买的呀?真好看。”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跟班,满是讨好的问。

我轻轻瞥了她一眼,冷笑了声:“夏奈尔限量新款,你买不起。”

“呵呵……灵笙,以前可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豪啊。”

我整理了背包:“你看不出来的,还多着。”

……

“灵笙,教室外有人找你。”

我背过背包,看了眼腕表。挑眉:“时间还早,陪她玩玩。”

走出教室,只见安琪拦过了我的去路。

“张灵笙,我还你是一点也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不但不懂得收敛,还越来越嚣张起来!”

我打量着安琪,一丝也不肯退让:“从今天开始,你校花的头衔可以摘下来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她推了我一把,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接下来陷入了一场混战,会被辅导员请到了教务处。

教导主任让安琪先走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张同学,你怎么回事?以前你品学兼优老师们都看好你。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你是不是应该反省自己……”

“我能先走吗?检讨我会写。”

“你!”

没等教导主任说完,我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回去的路上,拼命的在想着,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可是怎么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手腕上缠着的血珠,散发出一道寒光,我盯着手腕上的珠子许久,觉得刺目,拿下丢进了背后里。

走到院子,突然听到一阵琴声,空灵悠然,犹如天籁。我竟不敢打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那人身后。

琴声戛然而止,那人依旧背着我坐着,没有回头,断了琴音又续上。晚风扬起院中败落的黄叶,抚过他的月牙白的长衫,隐隐勾勒出衣底下的谪仙风骨。

突然想起,好久好没有看到他了,似乎遗忘的爱恋与思念渐渐回笼,溢满了心口。

“南棠。”

他像是没有听到,直到一曲完毕,轻轻压下琴弦,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问:“何事?”

“很久没看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他想了想:“我丢了一个重要的人,于是到处寻找着她,可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

“重要的人?”我抿了抿唇,走上前拉过了他的衣袖:“你最重要的人,不是我么?”

他怔忡的盯着我,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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