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奇接过我递给他的中华香烟，我给他点了，他说：“林卫东，我来是通知你，那件事儿要快点有结果我们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必须有结果，你直接跟我汇报，从现在起，不要向唐家兄弟透露这件事儿的任何消息，他们问你，你就说还没有头绪，明白吗？”

我愣了一下，也点了根烟，说：“不好意思，佟总，你说的事儿，我不明白，我只知道你是蓝盾林海的老总，接替杨冬梅的职务，其他的，什么唐家兄弟什么的，我完全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佟奇看着我，低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好吧，我告诉你，我的身份是省厅刑侦总队缉毒组副组长，直接负责林海的缉毒工作，唐家兄弟跟你讲的案子，现在省厅直接负责，市局这一块我们不想他们再参与，有证据表明，唐志国唐志海利用这个案子有他们自己的企图，我不希望你陷进去，这也是杨冬梅的意思。”

我接过佟奇递给我的工作证看了，的确是省厅刑侦总队缉毒组的，我把证件还给他，点头道：“好的，我听你的，我想问下，杨冬梅现在什么情况？”

“杨冬梅跟他老爸在冷战中，不过没有用，她的婚事已经定了，定在圣诞节结婚，杨厅长不许她再出来做事，现在完全关在家中，都不能出门了，你就别管她了，她也不可能嫁给你不是吗？你就做好自己的事儿，省厅会保护和关照你的。”

佟奇把香烟熄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告辞。

我送他出去，在门口，佟奇跟我握手，说：“我希望下周我们能跟鼎盛签订动迁承包协议，林督查，还望多多帮忙，再见！”

佟奇上了一辆奥迪suv，车上有司机，车子开走了，孙野娃站在我身边，问道：“这人挺牛逼啊，干嘛的啊？”

我拍拍孙野娃的肩膀，说：“蓝盾的老总，行了，楼上抓紧收拾出来，让靠山屯的哥几个都过来吧，下周我们开业！”

“好嘞！我把我那帮徒弟也喊来，楼上应该住得下。”孙野娃很兴奋，转身进去了。

下午我开车去了农垦大厦，跟刘树林几个人开了个会，把跟蓝盾保安公司合作的事儿定了下来。

刘树林说：“农垦大厦的吴总找了我几次，希望我们把清场的活儿给他们做。”

“清场？这都要下雪了，等明年开春吧，今年冬天能把每家每户的动迁协议签下来就大功告成了。”

刘树林说：“好，我听你的，这事儿也急不得。”

晚上，我回到杏林小区的租屋，换了一件不起眼的戴帽兜的羽绒服，等到天黑，我在对面的拉面馆吃了一碗面，也不开车，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后街。

开始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一下就很大。

我把帽兜戴上，把自己的脸遮起来。这种天气的夜晚，后街的站街女也都躲到屋里去了。

我走进上次跟安吉见面的那家炭烧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坐在窗边，慢慢喝着，玩着手机，眼睛去却一直瞄着对面的大红果。

我一直坐到半夜，回去睡觉，一连三天我都去了后街，第三天后半夜，我在大红果后面的小巷发现了线索。

一辆小型的运货厢车，乔乔停在大红果的后门，两个伙计出来办了几个纸板箱进去。

半小时后，后街各家夜店的人开始进出大红果，多多少少搬了箱子离开。

我躲在黑暗的角落，把这一切都用手机拍摄下来。

第四天，我跟佟奇借了一辆普通的捷达轿车，这种车在林海遍地都是，便宜，实用，普通工薪阶层也买得起。

我跟了那辆厢车，录下来它的来去路线和车库的地点。

第五天，我又跟踪了钱程，核实了他拿货的地点。

第六天，我把所有的记录归纳了一下，在林海地图上做了标记，我想，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跟佟奇约定的时间到了，这天晚上，佟奇一个人来到江天酒吧，酒吧已经装修好了，基本上符合了我的要求，酒吧里面客人不多，酒吧还没有正式营业，只是试营业，我定在圣诞节之前正式开业，搞一个圣诞狂欢夜的大型主题活动。

我把佟奇领到我的办公室，罗刚的办公室被我重新装修了，很高档大气，比我公司那边的办公室好多了，那边还很简陋。

我把门反锁了，打开电脑，把我整理好的一个优盘插上，点开给佟奇看，佟奇很认真地看完了，皱着眉头道：“你这是什么啊？你怎么能证明他们运送分发的是嗨药？”

“不能证明，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我没有办法去打开箱子核实，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我有点不高兴了，我连着六天蹲坑，拿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佟奇好像并不觉得很重要。

“好吧，这个优盘我拿走，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就这样吧，接下来你该干什么干什么，等待我给你的下一步指令。”佟奇拿着优盘走了。

我觉得这件事儿有些问题，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非常巧，就在佟奇刚走不到半小时，我接到了唐志海的电话。

“海哥，我在江天酒吧，好的我等你。”唐志海说他马上过来，我就拿着手机去门口等他。

陈卫也出来了，陈卫说：“东哥，等下钱程过来送货，我想多存点货，等咱们圣诞节开业来个大酬宾，效果一定好，圣诞平安夜，我们这里一定嗨翻天！”

我点点头，说：“你来办吧，小心点，货要藏好，别走露了风声，后街那边查的很严，咱们这边我也老觉得不太安全，这今天我听燕燕说，经常有陌生面孔来，还是尽量做熟客吧。”

我俩正说着，一辆奔驰开了过来，唐志海从车上下来。

“海哥！”我上前跟他握手。

唐志海脸色不大好，我带着他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海哥，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按下办公桌上的传唤按钮，“把我那瓶路易十三拿来。”

“海哥，我这里的酒，你懂的，我这瓶是真的，你来了必须给你喝真酒，呵呵。”我了解到夜店的酒，除了啤酒，大部分洋酒都是假的，越贵的酒越假。

豆角端着酒进来，给我俩倒了酒，我说：“你出去把门关好，别让任何人进来。”

唐志海喝了一口酒，看着我，问我：“卫东，佟奇找过你吧？”

“找过，”我想过这件事，只要唐志海或者唐志国问我，我必须说实话，佟奇这人我觉得不靠谱，他是省厅的，我是在林海混社会，我必须笼络好林海的老公里，我就说：“海哥，是的，我正要找你说这事儿，佟奇是省厅缉毒警察，他要我把得到的线索给他，不让我跟你和唐所讲，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来了，我想还是跟你说了这件事。”

唐志海又喝了一口酒，说：“卫东，这事儿很明显，省厅要抢功，我们林海的事儿，我们自己能解决，我是要给我弟弟立功，给我老爸明年的选举增加一个筹码，妈的，省厅这么急哄哄的来摘桃，你有线索了吗？”

我点头，说：“就在你来之前的半个小时，我把一个优盘给了佟奇，可是他并不重视。”

“你留了备份是吧，给我看看。”唐志海马上说道。

我当然有备份，但是我还是说了我的顾虑：“海哥，佟奇要我不要跟任何人讲，我要是把备份给了你，他会不会找我麻烦？”

“不会，你能找到的线索，市局的侦查员一样可以找到，跟你没有关系，你快点给我看，如果有价值，我想省厅的人说不定已经开始动手了。”

我打开电脑，又拿出来一个优盘，给唐志海看，唐志海看了，马上说：“林卫东，你厉害呀，你完全可以当刑警了，好，这件事没完，我先走，你什么都不要做，不管发生什么事，佟奇来找你，你就装傻，我得赶紧走了，抢在佟奇的前面，他从省厅调人也要明天了，好样的，继续保持跟钱程的接触，我们还要继续钓大鱼！”

唐志海匆匆忙忙走了，我笑了，让他们去争吧，只要不动我这里，我就继续赚钱好了。

我出来看到钱程在吧台跟陈卫喝酒，我走过去，拍拍钱程的肩膀，说：“钱哥，燕燕手底下这两天来了几个嫩的，要不要尝尝鲜？”

钱程咧嘴道：“得了吧，上次乔红的事，我陪了两万，你们别再算计我了，我怕了。”

“哈哈，今晚没事儿，我陪你一起玩，怎么样，来吧！”我拉着钱程就走，我知道，钱程是个涩狼，他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陈卫马上用对讲机要白军安排三楼的vip房，我搂着钱程的肩膀走上楼去。

钱程对我的表现感到很意外，我是不大愿意搭理他的，他也知道，所以每次来他都是找陈卫，今晚我主动邀请他，这然他受宠若惊，紧着跟我说好话。

我俩在vip小包间坐下，白军亲自摆台，把我跟唐志海没喝完的路易十三也拿上来了，燕燕进来，身后带了四个妙龄小姐。

我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场子里面开包间，燕燕带进来的四个姑娘看上去都很水灵，年龄都不大，以前没见过，的确是新来的。

燕燕笑着说：“姑娘们，给两位老板看看你们的本钱！”

四个姑娘同时打开了包裹在身上的风衣，里面竟然都是真空！环肥燕瘦，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