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凑过去吻了纪嫣然的脸蛋欣然道:“就凭嫣然的一句话救了我们所有人。”
再向众人道:“今趟敌人之所以要射杀乌达是由于本身人手不多不能把整个山林彻底封锁才要施这下马威好教我们不敢逃走。”
众人都听得精绅一振不过旋又感到颓然现在四周一片黑暗既不利敌人进攻攻亦不利于他们逃走因为谁都看不清楚路途方向。
项少龙沉声道:“敌人若想以有限的兵力阻截我们必须占据高地以控下我们就沿溪涉水从低地溜走既不怕迷路更可利用溪涧两边高起的泥阜躲避敌人的箭矢。”
再微微一笑道:“若没有灯火盲目箭何来准绳可言?”
众人牵着马儿涉着深可及腰的溪水缓缓前行。
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便显示出这几年来军事上的严格训辣一点没有白费。
特别为了掩人耳目乌家精兵团八成的集训部是在晚间摸黑进行这么的涉水而行只是非常小儿科的事。
更难得是那二十多匹战马一声不响乖乖地随着众主人逃生。
在前方的是高举木盾的乌舒和荆善两人后者最擅长山野夜行由他探路最是妥当。
另有两人负责运送身受重伤的乌达一人牵引马儿其他人包括纪嫣然和赵致在内都手持弩箭只要任何地方稍有异动立即拨动机括毫不留情。
无惊无险、不动声色地潜行了十多里后众人都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把警觉提高至极限。
犹幸地势微往下斜去溪流更有高低流水淙淙里把他们涉水之声掩盖了。
四周林木高密树顶虽隐见星辉可是溪内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溪旁泥土腐叶的味道充盈在空气间。
荆善凭像野兽般灵锐的感觉领着众人缓缓前行。
再走了十多步溪床低陷下去两岸在尔消我长下土崖高出水面足有丈许之多。
这处的林木更浓密了不见半点星光令人睁目如盲使人只能藉听觉和感觉去移动。
就在此时强烈的咳嗽声就在左岸近处响了起来。
众人吓得停了下来提高戒心。
他们虽一直有心理准备会碰上敌人但却没想到会如此突如其来事前全没半点征兆。
在这凹陷下去的地势里若敌人居高动乱箭攻击他们肯定无人能活着离去。
此时只要其中一匹马儿轻嘶一声大伙儿都要完了。
幸好现在他们固是看不到敌人敌人也见不到他们。
右处另一把声音响起先骂了两句才道:“想吓死人吗?把游魂野鬼都咳出来了。”
左岸另一人低笑道:“你们都给项少龙吓怕了整刻在提心吊胆照我看被我射倒了他的人后给个天他作胆都不敢再乱撞乱闯更何况我们在主要的地方都布下了拌马索连水道都没有放过。”
河里一动都不敢动的诸人听得汗流浃背大叫好险。
荆善趁岸上敌人低声说话心神分散的最佳时刻把木盾交给乌舒自己拔出匕往前摸去一连割断了三条拌马索清除了所有障碍。
正要继续潜行时足音由左方山林传至。
不一会敌人的传信兵抵达道:“白爷有命天亮时立即照早先定下路线进攻。谁能割下项少龙人头赏五百金生擒纪才女者则赏一千金清楚了吗?”
溪里诸人听得呆了起来想不到纪嫣然的身体比项少龙的人头价值竟高出了一倍。
但这时那还有心情和敌人计较身价在荆善带路下各人愈去愈远了。
天明时各人离开险境足有两里之遥。
他们爬上一个山丘顶遥遥窥视敌人。
乌达的情况稳定下来使各人心情转佳。
众铁卫分散四方荆善等更爬上树顶犷阔视野。
山下草原无垠林海莽莽草浪中隐见河道一群群的飞鸟在这春光明媚的时刻横空而过构成一幅生气盎然有声有色的大自然图画。
项少龙和两位娇妻伏在一块大石后暗叹虽是美景当前却无观赏之闲纪嫣然在他耳旁细语道:“昨晚敌人不是提过他们的头领是姓白的吗?杜璧的家将里有个叫白飞的人在秦国相当有名本是纵横北方的马贼但因开罪了匈奴王后来投靠了杜璧。这人在秦国相当有名最擅追踪暗袭之术若真是此人我们就危险了。”
项少龙讶道:“嫣然为何对杜璧的人这么熟悉呢?”
纪嫣然轻吻了他脸颊柔声道:“人家关心你吗!你没时间做的事只好由为妻代劳了。别看清姊深闺简出事实上她很留心国内国外的所有事情杜璧的事是由她处探问回来的。”
项少龙凝神看着咋夜扎营的地方沉声道:“若是如此我们便有机会暗算白飞了只要看是谁领路往这边追来那人定是此君觑准机会给他来记冷箭将会去掉我们所有烦恼。”
太阳在东方地平露出玉容时远方人声马嘶中约五百多敌人分成五组穿林越野往他们处掩来。
领头的一组人数最少只约五十多人但行动迅。
更令人惊异的是只在项少龙等人舍溪登岸处逗留了半盏热茶的工夫便准确无误地循着他们走过的路线追蹑而来看得他们心生寒意。
不过白飞既是马贼里的表表者这点本领就不足为奇了。
纪嫣然持着的是特制的强弩须以脚蹬上箭射程可及千步现在居高临下射程自然大幅增加。
由于白飞会带头领路所以只要看到谁走在最前头便知这一箭该送给谁了。
看着敌人由远而近各人的心都提到了咽喉处呼吸困难。
若不能射杀白飞由于对方乃追踪的大行家人数多逾廿倍个个身手高强他们又因有乌达这累赘情势的凶险就算最没有想像力的人也可想到面临的险恶情况。
两里多的路程白飞只略停了三次便迳直进入射程之内但因林木的掩阻始终没有箭的机会。
这白飞亦是非常人物总在有林木遮掩的地方穿行教人无法找到下手的良机。
可知像白飞这类杀戮无数的凶人能活到今天自有他的一套本领。
就在此时白飞刚到了一处疏林前纪嫣然那还犹豫忙扳机括。岂知机括声响的同时白飞已翻身避开弩箭在马背上掠过插进草丛里。
机括连响。
乌言着等众铁卫的弩箭飞蝗般投去白飞的座骑立时中箭倒地却再看不到白飞的踪影。
这时才知白飞的耳朵和他的眼睛、鼻子同样厉害。
敌人一阵混乱纷纷跃下马背四散躲藏。
项少龙心中一叹。
未来的日子将会在猫捉老鼠式的艰辛中度过。
一个不好就要栽在这杳无人迹的荒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