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黄河渡口

黄河渡口，自那次黄河爆发之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盆地。

简陋的茅庐，却是赵天凡刚建筑出来的，总共只有两间房。

站在茅庐外，看着三匹骏马弛近，赵天凡佝偻着身子，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迎接了上去。

没走几步，这三匹骏马便已经驰骋到了身前。

“吁……。”停了下来，马上的三人同时下马，看向了佝偻着背的赵天凡，赵文武第一个迎接了上去。

“凡伯伯，我爹呢？”来到身前，赵文武的眼中带着一丝急切，问道。

“三少爷，你们还是回去吧，老爷不想见你们。”看着身前的赵文武，赵天凡忽然发现，赵文武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但赵天元的话，他还是传达了出去。

“为什么，凡伯伯，我爹他怎么样了？”赵文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是真心的，这种急切，就算装都装不出来。

赵天凡佝偻着身子，整个人看上去乱糟糟的，却是摇了摇头，道：“回去吧，你爹他没事的。”

“老爷难道真的如此记恨我们吗？”西门雪也走了上来，她眉宇间带着愁容。此时看上去，又比几天前更加的显得苍老。

青青一人站在三人的身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她的眼神却不断的扫视着周围，似乎想要找到什么东西一般。

“凡伯伯，让我们见见爹吧。若是他当真一心想要我们走，我们自然会离开，求求你了，凡伯伯。”忽然间，赵文武直接跪在地上，带着一丝哀求。

西门雪也缓缓跪在地上，声音中有些沙哑，唤道：“老爷，难道你当真就不原谅我们吗？难道你当真如此绝情，从此和我们断绝关系吗？若是你真如此，我今天就和你武儿跪死在这外面。不然的话，你就出来见见我们吧，老爷。”

此时，不止是西门雪，就连赵文武的眼神中都带着一片坚定。

母子两人，此时当真的重新做人。为了能和家人在一起，什么都不顾了。

青青本来在四处观望，被两人的声音所吸引，却不由看向了两人。

眼神中带着一丝奇异，青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西门雪和赵文武身上散发出来的情之切，爱之深，她却是能深深地感受到。

“哎。”忽然间，在茅庐中传来一声叹息，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茅庐外面。

原本的赵天元虽然已经四五十岁了，但面白无须，却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但此时出来的赵天元却不再是当初的那人，他脸色苍白，胡茬子都一大堆。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此时的赵天元显得无比憔悴，就好像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一样。

“爹。”见到此人，赵文武立即呼唤出声。

西门雪抬头望去，看到赵天元这个样子，也感觉一阵心如刀绞。

“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竟然能使得他变成这样子。就算当年那一战，他的丹田被打破，也都没有如此落魄过。可是他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他的心中究竟有多煎熬啊？”西门雪心中不断的问着自己。

她开始把赵文轩比作赵文武，还有赵武成。她相信，若真是赵武成或者赵文武出现当初赵文轩的那种大事，她定然也会像赵天元这样，甚至可能还会心痛致死。

懂得将心比心，西门雪心中也有些哀痛。

赵天元就这样站在茅庐之前，看着这母子两人，忽然间，他也感觉到这两人身上的气质有了不少变化。

在这里隐居了一个多月，赵天元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段时间，家里竟然会发现如此大的变化。更让他想不懂的却是西门雪和赵文武竟然也变化的如此巨大。

在西门雪和赵文武的身上透露出来真情，这气息，赵天元曾经在西门雪的身上见到过，但赵文武，却还是第一次。

摇了摇头，赵天元最终还是走上前来，来到了佝偻老者，赵天凡的身边站定。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人，分别是赵文武和西门雪。叹息道：“你们起来吧，跟我进来一下。”

闻言，赵文武的脸上露出喜色，急忙跟了上去，西门雪也是缓缓起身，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进茅庐，外面便只剩下了青青和赵天凡。

“姑娘，你是?”赵天凡的声音很老态，走到青青身旁问道。

“你好，老伯，我叫青青”青青微笑上前，询问道：“请问一下文轩公子最近有没有来过这里啊？”

闻言，赵天凡身躯微微一震，眼中带起了一丝奇特，看向了青青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二少爷没有……”

赵天凡的心中有些急促，话都没说完就这样希望的看着青青。

微微一笑，青青道：“老伯，您可能还不知道，文轩公子其实还没有死。现在局势不断变化，我还以为文轩公子会来到这里呢？‘

此时，赵天凡真正的激动起来了。

二少爷，他可是一直都很重视这个二少爷的。此时知道二少爷没死，他心中的激动，没有人能了解。

他现在想到的就是一件事情，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

想到这里，赵天凡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要走进茅庐。

却在这时，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真想不到，你当真挺懂我的。”

听到这声音，赵天凡的佝偻的身子缓缓抬起，不再佝偻，整个人也似乎在这一瞬间焕然一新，身上的气势也强大了起来。

转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山丘上，此时正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

青年站在山丘上，任由微风吹动袍子。一头银白色的白发成为了他的标志。他正是赵文轩。

“二少爷。”赵天凡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这道身影，他想到了小时候的赵文轩，更想到了为这个人，老爷好几次都晕死了过去。

“凡伯伯。”站在山丘上的赵文轩缓步走来，但他的每一步迈出，却都似乎走了很远一般。看着慢悠悠的，却在眨眼间来到了赵天凡，青青的身旁。

此时，青青，赵天凡都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在青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而赵天凡的眼中则满是关怀的看着赵文轩，缓步走上去，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二少……二少爷，你……你当真……当真还活着？”

赵文轩的脸上带起一丝微笑，这个凡伯伯，可以说是赵文轩在整个赵府中最感激的人。就算对待自己的父亲的感情，也都没有对眼前这个看着有些佝偻的老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