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回忆—相遇

包厢中，满桌酒席无人下咽，桌上美酒，无人品味，所有人都在静静凝听掌柜的话。

掌柜的本来只有一个儿子，但这个儿子却在二十年前便已经身亡，只留下一个孤女。掌柜的孤独一生，只能和这个孙女相依为命。

就在孙女十六岁过成年礼节的那一日，很少出门的孙女陪同掌柜的一起逛街，却在街上遇到一个乞丐。

那时，秋风瑟瑟，带着一片肃杀。在那样的季节，普通人就算穿着厚厚的一层衣衫，依旧会忍不住发抖。尤其是吠陀洲上，天气更是恶劣。冷的时候冷的要命，热的时候，却也热的要命。

而在此时，街头的一个破屋里面却躺着一个乞丐。

这乞丐衣不蔽体，而且浑身污秽。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最严重的是，这乞丐还似乎得到了某种绝症，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

在这样冷的天气中，这乞丐还是一个快死的病人，无人照料，显得极为可怜。

吠陀洲上的百姓，全都信仰佛教，继承了佛家所谓的慈悲为怀，因此，这些百姓也是极为的热心，想要帮助这个乞丐。

只是，这乞丐已经命悬一线，想要活下来，却已经没有了什么可能。

掌柜的孙女名为柳絮，当时柳絮正在逛街，见得人们都围拢那个乞丐，便好奇的上前看了一下，但在见到乞丐的一瞬间，柳絮却似乎遭受到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后来掌柜的才知道，原来柳絮当时在见到这乞丐的一瞬间，立即感觉这乞丐无比亲近，而且好像很熟悉一般，心中立即闪过无数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经过起初的呆愣，柳絮挣脱了爷爷的手，来到乞丐的身前，蹲下身来，看着奄奄一息的乞丐，她竟然伸出那双小手抚摸这乞丐的面庞。

柳絮把乞丐的头发理清，再拿出手绢为乞丐细心的把脸庞擦拭干净，露出乞丐那清秀的脸庞。只是，在这清秀的脸庞上，眉心中却带着一缕黑气，当真如同算命先生说的那般印堂发黑。

看到这张脸庞，柳絮不知不觉，眼角掉落泪水。

在柳絮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她的泪水也滴落在了这乞丐的眉心之上。

掌柜的看着孙女无缘无故掉落泪水，不明所以，上前拉住孙女，疑惑问道：“絮儿，怎么了？”

柳絮抬头看向爷爷，忽然抱住爷爷痛哭。

掌柜的明显感觉到了孙女的伤心，一时间，心中也是极为难受。

待得柳絮抽泣声渐渐弱下时，掌柜的拉住孙女的手，道：“絮儿，咱们回家吧。”

柳絮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乞丐，道：“爷爷，咱们救救他吧。”

掌柜的看向了地上的乞丐，见他已经回天无力，只能摇头，道：“絮儿，算了吧，他已经回天乏术了。咱们还是走吧。”

“爷爷……”柳絮还想说什么，但掌柜的却已经拉起她的小手，就要起身离去。

不过，就在这时，那乞丐眉间的黑气却奇迹般的暗淡了许多。而后，乞丐猛然伸手便一把抓住了柳絮的小手。

柳絮一惊，急忙转头看向了乞丐，只见乞丐此时也猛然张开双眼看向了她。

乞丐的眼神很奇特，带着无限复杂，又带着无限疑惑，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种眼神正是刚才柳絮看向乞丐时候的眼神。

掌柜的感觉没有拉走孙女，也是微微一愣，而后转头看了过来，也看到了乞丐的眼神。

见到这眼神的一瞬间，掌柜的也愣住了。

“好像……”这是掌柜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他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乞丐此时的眼神就和刚才孙女的眼神一模一样。

而在他这个念头闪过的一瞬间，乞丐的眼角也地落下了泪水。

乞丐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而下，落在乞丐脑袋旁的一块小石子上，这石子受到这乞丐的眼泪冲刷，竟然奇妙的开始了发芽。

石子会发芽，千古奇闻。但更奇怪的却还在后面，随着石子发芽，很快，石子便犹如一株树苗一般开始快速成长，只是短短数十个呼吸的时间，这苗子便长得三尺高，生有九片叶子。在顶端还生出两朵莲花，一黑一白，都是毫无瑕癖，显得极为纯洁。

“小姐，我似乎认识你……”三人都是在呆愣之中，半晌后，那乞丐才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似乎也认识你。”犹豫了一下，柳絮也轻声道。

掌柜的看着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想一些什么，竟然没有说话。

最后，经过一番交谈之后，乞丐和柳絮都看向了掌柜的。

刚才掌柜的陷入一片沉思中，根本就不知道两人都在交谈一些什么。见两人望过来，他也没有说话。

“爷爷，你能收留他吗？”忽然，柳絮开口了，道。

掌柜的身躯微微一颤，但看着孙女那期待的眼神，还有乞丐那有些复杂的眼神，他竟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从此，那乞丐便进入了掌柜的家门，做了一个小斯。

乞丐没有名字，或者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经过一番商议后，柳絮给乞丐起了一个名字，就叫做蒲飞。

按照柳絮的话说，她叫做柳絮。柳絮轻而无力，飘在水上，飘在空中。她也希望这乞丐和她一样，如同柳絮一般自由自在，不受到任何的束缚。因此，她给乞丐取名为蒲飞，意在蒲公英飘荡飞翔的意思。

经过多年的相处，整整三年时间过去，柳絮，蒲飞和掌柜的三人都很和睦，最后掌柜的见蒲飞和柳絮合得来，于是便把柳絮嫁给了蒲飞。

不过，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也是在这一天发生。就在蒲飞即将和柳絮成亲的那一晚，蒲飞眉间的黑气再次出现。

在大堂上，蒲飞就这样直接晕倒，整个人奄奄一息，竟然再次恢复第一次见面时那回天乏术的一幕。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都为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为何蒲飞会忽然间出现这样的怪事。看上去就好像被诅咒一般，说倒就倒，竟然没有半点缓和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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